一层この侭眠って居られたら好いのに

卵生的

嗣香丽



那天我逃走了,后来又偷偷地逃回来,像条失明的鱼。我本来知道这一天绫波不在,她像水一样无声地从窗缝间溜走,她从来不在这,她不会参与我们的一生,所以只剩下你和我。两面镜子镶嵌在被隔开的墙壁上,用锈了的边缘扎对方悬挂的钉子,也像一片蛙卵贴在我的背上,沉重到近乎残忍的力量拖拽着我的脚步。我想我们的确讨厌彼此,明日香,我是走不远的。所以我呕着蝉鸣偷跑回来;在远处我缓缓而来,在更远处我看向你,想那些碎屑一样的光芒会不会是你留给我的石子路:虽然没有人会为我们留下敞开的门了,这是你我都清楚的事情。与此前相同的每一个晚上,我在漂泊不定的贪婪里逃跑时,这个房子应该只剩你一个人,你却领着另一条裙摆和被它遮盖的、苍白的脚踝踏进家门。我本来是站在门前的,看见你们从光的缝隙里缩进去。我清楚她不会参与我的一生,但向着你那碎玻璃的声音躲去。我们之中最冷的,和我们之中最炎热的,在看不见的夜幕里融进唯一一盏亮着的灯里去。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轻手轻脚,可我是偷偷回来的,失去了存在的身份,我在这片滚烫的地板上没有立足之地。我的骨架冰冷,像刚上岸的两栖动物趴在雨后的岩石。在看不见的地方我听见你们低喘,如同太阳结成的冰从叶子上滴落下来,落地时又变成粘稠的胶状物,滴在气管里让你们两个人都喊不出声。这时你的嘴唇不作出嘲讽的形状,只剩下一颗心在跳动。我想你的手也像灯光钻进她的裙摆里,撕开洁白的花瓣,用高温把它烫伤。而她呢,张开了白蝶的腿,凝结了那些露水的影子。在你们呼吸的指引下,我的手指被迫在墙上绘下图案,钟乳石、那些柔软的冰锥…贴着死人的肩胛啃噬,发出母亲的喘息来洗净出生的罪恶,她在你高傲的手腕下翻滚,在冷淡的清醒里侵犯你的手指。我忍不住哭起来,恐惧从你们的拥抱中剥离,好像出生时那么痛苦。所以你打开灯,看到我偷偷地逃回来。明日香,你什么都没有说,我也不会说什么。只有绫波化成了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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